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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十五章不忘相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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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若璃沒有多說什麽,默默的將行李拿了進來,決定今晚還是和程曉曉睡在一個房間。

在中國同樣的時間裏白陌乾正等在急救室門口,韓沫已經進去十幾個小時了,還沒有什麽消息。

一向穩重的白離軒也變得焦躁不安,臉上一點血絲也沒有,蒼白的有點嚇人。

白陌乾倚著墻,緊抿著下唇,似乎在隱忍著什麽,唇邊微微泛出了血絲。

紅色的燈光滅了,白陌乾的身子一震,從口袋裏將手拿了出來,才覺得手指被握得有些發酸。

“我們盡力了,病人已經沒有辦法醒過來,成了植物人。”醫生滿臉沈重。

白離軒的腳步頓在原地,再也聽不進去別人的話。

他直直地走到白陌乾的身前,微微擡頭說道:“陌乾,我知道你不喜歡她,也不喜歡她幹涉你的事,但是她一直都是為了這個家好,她最大的心願,就是你能原諒她。”

白陌乾擡頭對上了白離軒的目光,眼底漆黑如墨,他還是沒有說話。

“我會帶著你媽去英國,以後也不會有人再幹涉你的生活了,你有你自己的想法,我們也該過自己的生活。”白離軒的聲音有些沙啞。

白陌乾動了動嘴唇,還是沒有說話,他不喜歡韓沫,但是卻忽略不了韓沫對他如親生兒子一般的照顧。

“爸,我很感謝媽,但是就像你說的一樣,我們都該有自己的生活。”看見白離軒準備走進急救室,他終究是沒有忍住開了口。

白離軒的身子一頓,笑了笑:“陌乾,人都是糊塗的,父母以為他們安排好的路一定是對你們好的,但是從來沒想過他走的舒不舒服。”

他轉過身來,看向白陌乾,臉上的堅毅少了幾分,添了幾分溫和。

“原諒我們都是第一次做父母,明白的太少,又明白的太晚。”

白陌乾低下了頭,聽著他的話,才覺得他是不是也做錯了什麽。

“你想做什麽就去做什麽,我帶你媽就先走了。”白離軒拍拍他的肩膀,鄭重的語氣讓白陌乾的內心掀起波瀾。

……

五年後。

“若璃姐,這是溫總要的資料,我給你打印好了。”

“好,謝謝啊!”程若璃穿著一身的職業套裝,長長的頭發早已經被剪短,正好是齊肩的長度,嘴角的弧度恰到好處。

她擡手捋了一下頭發,繼續低頭處理著文件。

溫陽從辦公室裏走出來,在她的桌上輕扣了幾下,然後說道:“今晚有空一起吃個飯嗎?我媽說想要見見你。”

他暗示的很明顯,五年來,程若璃已經明裏暗裏推諉過多少次,但是還是見過幾次。

溫母對她很滿意,總是有意無意地撮兩人,雖然溫陽沒有什麽意見,但是程若璃很在意,她不喜歡溫陽,五年前是,現在也是不過多了很多感動。

她的手一頓,彎了彎眉眼說道:“今晚酒店周慶,我要去做表演,沒有時間去見伯母。”

“那就改天吧,曉曉怎麽辦?你有時間接嗎?”聽到她委婉的拒絕,溫陽沒有多大的意外,反正已經習慣了。

“所以,可能還得麻煩你幫我接一下她。”程若璃站起了身,語氣低了幾分,哀求著他。

“沒事,剛好我有空。”溫陽擺了擺手,耳根幾不可查的紅了起來,眼神不自覺地看向了別處。

程若璃將著一場景納入眼中,不禁暗笑,五年過去了,溫陽倒是沒怎麽變,還是有著孩子氣的心性,她突然覺得她自己有點壞,利用著溫陽對她的喜歡,不斷麻煩他。

但是這又成了一種習慣,她在這個異國他鄉,唯一能夠麻煩的就是他了。

她坐上公交車到了酒店,還沒有坐穩,經理就開始用法語說她,也是多虧了他,程若璃的法語也長進了不少。

“我換上衣服馬上就出去。”程若璃說著一口發音純正的法語,這倒不怎麽像那個經理。

經理翻了一個白眼,無語的離開,開始去催別的人。

程若璃笑了笑,她最喜歡用法語和他交流,這會讓他不敢挑刺。

換好衣服,她就急匆匆地登上了臺,雖然不再參加國際上的大賽,但是她還是用這樣的方式,做著她最熱愛的事——彈鋼琴。

和當初一樣,她又坐在了表演的舞臺上,只是表演,無關名利。

坐在酒店最角落的一個人自程若璃一上臺,他就停止了交談,目光灼灼地看了過去。

聚光燈籠罩在程若璃的身上,她閉上眼陶醉彈琴的模樣,讓他深刻難忘,即使是短發的程若璃,他也一眼就能認出來。

一曲完畢,見程若璃走向後臺,他也跟了過去,輕輕推開門,隔著正在化妝的幾個女人,他看到了程若璃。

她正在打著電話,嘴角有著清淺的笑意,讓他感到一瞬間的恍惚,好像歲月從來也沒有帶走過什麽。

程若璃打好電話,轉身過來的時候,正好對上了他的視線,周遭突然安靜下來,她只聽得見越來越激烈的心臟跳動聲。

“陌乾……”她念叨著他的名字,只有兩個字,卻用盡了她所有的力氣,她咬住嘴唇,有著深刻的痛意,不是做夢。

白陌乾緩緩朝著她走來,他好像沒什麽變化,只是臉部輪廓顯得愈發堅毅,整個人也瘦削了一點。

他越來越靠近,程若璃卻驚得往後退了幾步,完全是無意識地抵到了後面的梳妝臺。

程若璃還沒有來得及站穩,白陌乾已經快步走到了身前,將她隔在梳妝臺和他之間。

很近的距離,她甚至能看到白陌乾臉上的細小的絨毛,她剛想開口,就被白陌乾堵住了嘴。

他一聲不吭地吻了下來,這個吻帶著霸道,不甘,似乎還有一點懲罰的味道,他的手法有點粗魯,吻得程若璃有些吃痛,皺緊了眉。

但是她沒有抵抗,只是任由這他一步步攻陷。

不知道過了多久,他終於結束了這個吻,他的呼吸也被打亂,低沈著聲音說道:“一千八百二十二天,我終於找到你了。”

程若璃趴在他的胸前,聽著他說的話,心沒來由地漏了一瞬,原來他和她記得那麽清楚。

“多年不見,你還好嗎?”白陌乾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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